“汪!”那管教似乎也是豁出去了,抬起头来,运起元气,高声一叫,甚至有些震了,还吓了冬云姑娘一跳。
“哈哈哈,这才是好狗!”周贤拍着手笑,绕着这个短粗的汉子走了一圈,“继续叫,叫得再像狗一点,叫到我满意为止!”
“唔汪!汪汪!汪汪汪汪汪!”管教一声叠着一声地叫,叫到了忘我的境界,这漫长的走廊里只回荡着犬吠声。
周贤侧眼一撇,发现那个跪在笼子里的汉子似乎是在忍着笑。他便是高声笑了几下,然后招呼道:“不可笑吗?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笑?冬云,你也笑,还有你们,也给我笑!”
“哈哈哈哈”
“汪汪汪”
“哈哈哈”
“唔汪汪汪汪汪”
当快乐建立在他人的不幸上的时候,感觉会来得尤为震撼。然后迅速消退,要想维持住这种变态的kuaigan,就需要加大对受害者的折磨。周贤是懂得这个道理的,所以在他心底生起一丝快意的同时,也警觉了起来。
周贤清楚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,相较于其他以折磨他人为乐的变态更加危险,更容易深陷其中不能自拔。因为他认为自己是在惩恶,是在伸张正义,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。在满足自己的控制欲,收获践踏他人人格尊严的kuaigan的同时,也获得了自我认同,不会有任何负罪感以及心理压力。
而这会让他更深地沉沦。如果不能及时的发现问题并制止,恐怕等他真的享受这种感觉的时候,就已经变成了一个可以以侠义之名,以武力手段,满足自己日益膨胀的虚荣心的变态了。
“够了!”周贤又是高声一喝。止住了管教的犬吠,也止住了栅栏里的笑声。只有冬云多笑了几声,还赞叹道:“还是公子您会玩,冬云没见过这么好玩的事情。您可当真是个妙人。”
周贤冷笑一声,没搭理冬云,而是把身子伏下来,拍了拍这短粗身材汉子的后腰,轻声道:“不愧是极乐馆,秋娘当真是养了许多好狗啊。回头找秋娘去领赏。”
那管教喘着粗气,一个头叩在地上:“谢大爷的赏,小的恭送大爷。”
离了鸿运楼,周贤打了个大大的哈欠。他对着冬云招招手:“我乏了,你给我找个安静的地方,我要歇息了。”
冬云脸上立刻带了喜色:“如此最好那带您去跟您一起的那位大爷隔壁呀?您放心,我们这儿的墙板都有特别的安置,弄出什么动静来都不会叫人听见。”
周贤微微点头:“如此最好,头前带路吧。”
拐弯抹角来到卧房,确如冬云姑娘所讲,关上房门之后确实是听不见隔壁的动静,清净得紧。里外也不是不能沟通,若是有什么事情,周贤一拉床头的绳子,外头的铃铛就会响,若是外面有什么急事,一拉绳头,周贤房间的铃铛也会出声。
“我给公子宽衣吧。”冬云又一次从周贤身后贴了上来,双手搭在了周贤的腰间,“公子是想点着灯,还是吹熄了呢?”
周贤又一次握住了冬云的手,他蛮横地将这两只手拉开,转回身把这个姑娘推到了门边:“滚出去,让我清静清静。”
冬云瞪大了眼睛:“公子”
“你也说我,我看不上你们这些庸脂俗粉。”周贤笑道,“出去吧。”
“公子,冬云不一样!”冬云上前两步,急切地说,“冬云不是那些残花败柳,冬云是头一次,公子不信,冬云可以给公子看。”
说话间,冬云就要解去自己身上的轻纱。
周贤抢先一步扣住了冬云的手腕,微微用力,反剪了这个姑娘的双手,抬脚踹开门,就势一推,将她扔到了门外。
冬云慌张地用手按住了门槛,不让周贤把门关上:“公子!公子您听我说!您今天晚上如果不把我留下来的话,我会被人打死的。公子,您是个心善的。求求您照顾照顾冬云,求求您给冬云一条活路。我真的会被人打死的。”
周贤深吸了一口气,摇了摇头:“你你就跟那些人说,我不能人事吧。”
冬云愣住了,她不相信这是周贤的借口,更认为这就是事实。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说出这种话来,仅仅就是做一个借口。更何况这里是极乐馆,不寻欢作乐的话,到这里来干什么呢?他不把自己留下,似乎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理由。
趁着冬云发愣的工夫,周贤用脚挑开了冬云按在门槛上的手,重重关上了门,将它闩好。
返回到镜架前,周贤掬起一捧水,打在了脸上。
他不是柳下惠,冬云如果真的留下来,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做出什么来。更何况,有些东西不能让冬云看见。
坐到床沿上,解开袍子,将手探进袖袋里,抽出了一条黑色绣夔纹方巾来,仔细端详了一番,和记忆中的那一块残布做了一番比对,周贤才是终于确定,这却与那一块残布上的图样一般无二。
有此物证,郭子衿也就能顺利劝说她的上级调查此事了。
那个短粗身材的炼气士管教,那时候只沉浸在趴在地上学狗叫的耻辱感当中,又怎么会注意周贤在拍他后腰的时候,轻轻抽走了他挂在腰间的方巾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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