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日时光飞速而过,这天夜里,南平士兵趁着天色漆黑,把那些小舟一艘艘地搬了出来,放下了水,再用牛筋绳迅速地捆扎起来,满城边防军倾城出动,直捣覃州大营。
时间仓促,大良军也猜到了他们会很快再攻来,与其造一个不堪一击的外墙浪费时间,不如把时间都花在加固内墙上。所以他们如愿到了对岸,五万大军齐齐陈兵城下,威风凛凛,战意十足。
大良军队很快发现了他们,号角声阵阵,把还在睡梦中的士兵们统统惊醒了,他们很是慌乱了一阵,继而就又上了城头,弓矢如蝗般射下来。
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。宋远知翻了个白眼,暗暗腹诽,直叹他们兵法陈旧,翻不出花样来。
“守!”她喝道。士兵们立刻持盾蹲下,将自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,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阵乱响,那些箭支撞到了盾牌,便都掉地上了。
谁知道等到一轮箭雨过去,他们突然都撤了,与此同时,内城门被缓缓打开,宋远知愕然望去,便见从里面驶出来一个庞然大物,模样材质十分熟悉,正是战车。不,不止一辆,后面还跟了好几辆,也不知道他们造了多久,忍了多久才将他们拿出来。
比起宋远知第一轮就上了最引以为傲的战船,这个大良的指挥看来是个能忍耐、能顾全大局的人,这倒是不像成建安的风格,莫非这次指挥换人了?不知道会是谁,她好奇地想着。
不过她很快就顾不上想这些了,因为战车像她那个年代的坦克一样无坚不摧无往不利,冲进了他们的队伍里,肆意碾压冲撞,有的人被前面牵引的马乱蹄踩死了,有的人被卷进车底下便碾成了肉酱,有的人则被战车上的士兵一枪戳死了,甚至有的人慌乱奔逃,反被自己的人踩死踩伤。
惨叫声连连,血液喷溅出来,在车轮辘辘行驶的间歇还能隐隐听到骨头碎裂那清晰的嘎嘣声,令人牙酸心惊。
那些战车就像是一台绞肉机,吞噬着生命,吐出来骨血残渣,车上的士兵欢呼雀跃,脸上有残忍的笑意,手中毫不停歇。
局势一下子大乱。
宋远知算是明白了,敢情之前他们也是嫌地方太小施展不开,所以才等到今天才送出来,大杀四方。
不过她并没有慌乱,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,脑子飞快地一转,便想出了主意,只见她立刻飞奔过去和乔舒申灿耳语了几句,两人得令,便分散了开来,各自奔目标而去。
笑话,跟她这个熟读兵书,了解所有战争工具的优劣的人打仗,那就是找死。
战车的缺点很简单,像他们这种精工细作用料讲究的战车,贵就一个字,不用说第二次。这和他们南平的战船一个毛病,贵就意味着数量必然稀少,所以根本不用他们全军而上,只消逐个击破就好了。
再有就是,战车不像她生活的那个年代,可以用蒸汽,用电,甚至用太阳能作为动力,他们依然沿用着最古老最实惠的交通工具,那就是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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