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见宋远知冲了上去,寒霜剑剑光一闪,那辆四马并辔的战车其中一条缰绳便被她砍断了,战马失了约束,便撒丫子跑开了。战车少了一匹马,方向顿时不受控起来,只见它的行驶路线越来越歪,越来越歪,最后居然“扑通”一声,就歪进了珩江里。战车上的人,反应快的,都在坠江之前跳了出来,又惨遭南平的士兵追着打,动作慢些的,就干脆跟着战车一起魂归珩江了。珩江上冒出一串串的小泡泡,里面的人便沉了底。
可她却顾不上这些,在砍完这匹马的缰绳之后,她就头也不回地又奔向下一辆战车。
跟宋远知相比,乔舒就比较直接了,砍缰绳多没意思,他选择直接砍马,省得战马撒欢儿跑了,还会误伤几个南平士兵。长枪使用不方便,便换了大砍刀。在宋远知的魔鬼训练之下,他们这几个将领那都是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,别说大砍刀了,就算你给他来个狼牙棒,他也能挥两下,顺便扎个马屁股。
远远的高台之上,某人照旧站成一座石像岿然不动,一脸“我的夫人怎么这么厉害”的陶醉表情,弘成有些看不下去了,他担心地问道:“陛下,要不要叫他们下手留点分寸?要是不小心伤到了未来的娘娘就不好了。”
“不用。”赵锡梁毫不犹豫地说道,“朕的皇后,要是能被他们这些怂瓜面蛋伤到,那也配不上做朕的皇后。”
嗯……陛下的品味还是那么……嗯……令人耳目一新。
可是他浑然忘了,再好的战神也注定是一身伤,上了战场,谁也不能保证全身而退,何况他也是见过宋远知身上的伤痕的。
他话音刚落,下面就出了意外。
说来也是申灿那小子倒霉,他杀得兴起,冲进了战车堆里,想着也杀几匹马立点战功,却不料战车上的士兵已经被宋远知和乔舒的举动刺激地发了狠,见他这般不怕死,两辆战车突然默契地驶近,将他围了起来。
等他回过味来的时候,一辆战车的车轱辘已经离他的脸不到一截小臂的距离,等他想退,身后的战车也顶了上来。
他们是想把他活活夹成肉饼。
再想找出路,第三辆战车就堵在了另一边。
想杀死他一个人,动用了三辆战车,也是对他最大的肯定了吧。
他想往上跳,士兵结成了刀阵,雪亮刀锋正正地对准了他,真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。
千钧一发之际,他习惯性地咧嘴一笑,将自己的刀鞘卡在了那两辆战车的车轱辘之间,刀鞘在巨大的压力之下节节崩碎,碎屑蹦到了他的脸上,划出一道血痕。
他吃痛闭眼,再睁眼的时候,那巨大厚重的车轮已经滚到了他的鼻尖下,他能闻到木制品熟悉而清幽的草木香,但是很快便被尘土味给掩盖了,继而是浓重刺鼻的血腥味,直直冲到他的天灵盖上,他的眼睛被巨大的压强压得血红,几乎要爆裂开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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